台下闪光灯亮成一片。苏婉清突然意识到，从这一刻起，她和陆景琛的关系再也无法保持低调了。
庆功宴上，陆景琛被校领导团团围住。苏婉清端着果汁站在角落，看见一个穿着高定礼服的女人凑近他耳语。那女人说着说着，手就搭上了陆景琛的手臂。
"那是徐莹莹，"林妙妙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，"环宇影业的千金，据说两家有联姻意向。"
苏婉清咬住吸管。徐莹莹妆容精致，举手投足都是上流社会的优雅从容。她们之间隔着的不仅是几米的距离，更是一道看不见的阶级鸿沟。
"婉清!"马教授走过来，"陆总提议保送你参加国际交流计划，校长已经同意了!"
这个消息本该让她欣喜若狂，此刻却只感到一阵空虚。她看向陆景琛，发现他正越过人群注视着她，徐莹莹的手还搭在他臂弯里。
苏婉清放下杯子，悄悄退出宴会厅。走廊尽头有个小阳台，夜风拂过她发烫的脸颊。
"躲在这里干什么?"
陆景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苏婉清没回头："里面太闷了。"
"徐小姐是我表妹。"他突然说，"刚从英国回来，礼节性打个招呼。"
苏婉清转身，发现他手里拿着她的外套："我没问这个。"
"但你在意。"陆景琛把外套披在她肩上，"下周二有空吗?东京芭蕾舞团来演出。"
苏婉清抬头看他。月光下，陆景琛的眼镜摘掉了，眼神比平时更加深邃。她突然意识到，这个男人在向她报备行程，解释社交关系——这已经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界限。
"有空。"她轻声说，"但你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?"
陆景琛微微颔首。
"我继父的事，还有银行贷款...都是你安排的?"
夜风吹动陆景琛的额发。他沉默片刻，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折叠的纸："看了这个再说。"
苏婉清展开纸，发现是一份银行对账单。上面显示她家的贷款确实在三年前就已还清，只是系统没有更新状态。
"所以...真的只是系统错误?"
"嗯。"陆景琛目光坦然，"不过你继父的案子，确实是我的律师处理的。"
苏婉清松了口气，同时又莫名失落。她把对账单还给他："谢谢，律师费我会..."
"不必。"陆景琛打断她，"就当是提前投资未来舞蹈家的善缘。"
远处传来脚步声，徐莹莹的声音由远及近："表哥?校长找你呢!"
陆景琛皱了皱眉，突然拉起苏婉清的手，在她掌心放了个东西："周二见。"
他转身离去后，苏婉清才看清掌心里是一枚小小的银质书签，上面刻着一行小字：「给第28转的舞者」。
回到宿舍，苏婉清把那枚书签放进日记本。林妙妙冲进来，举着手机大呼小叫："婉清!你上热搜了!"
手机屏幕上，#艺大舞蹈女神#的话题赫然在榜，配图是她和陆景琛在颁奖台上的合影。评论区已经炸开锅：
「这不是陆氏那个冰山总裁吗?」
「听说从来不参加公开活动的...」
「这女生什么来头?跳得也就那样吧...」
苏婉清关掉手机，胸口发闷。她突然明白，从今晚起，她不再只是一个普通的舞蹈系学生了——她是"陆景琛看中的女孩"，无论她愿不愿意。
窗外，一轮满月高悬。苏婉清想起陆景琛说"周二见"时的眼神，既期待又忐忑。她不知道的是，此刻陆氏大厦顶层，陆景琛正站在落地窗前，手里握着母亲留下的芭蕾舞鞋挂坠，想着同一个问题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