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正蹲在幼儿园门口啃煎饼果子时，突然看见前夫傅沉舟的劳斯莱斯缓缓停在了马路对面。
煎饼里的薄脆咔嚓一声碎了。"妈妈，是爸爸的车！"我儿子傅小树突然拽我衣角，
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雀跃。我手忙脚乱把剩下的煎饼塞进包里，抹了抹嘴角的酱料。五年了，
我设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，但绝对不包括现在这样——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，
头发随便扎成马尾，嘴角还沾着甜面酱。"小树，我们走侧门。
"我抓起儿子的小手就要开溜。"云栖。"这个声音让我浑身一僵。
傅沉舟还是和五年前一样，连名带姓喊人的时候，尾音总是微微下沉，像把小钩子。
我深吸一口气转过身，看见他西装笔挺地站在三米开外，
左手还拎着个印着爱马仕logo的纸袋。阳光从他身后打过来，给他整个人镀了层金边，
晃得我眼睛疼。"好巧啊傅总。"**笑两声，"来接孩子？"他眉头微蹙："这是小树？
"我下意识把儿子往身后藏了藏。傅小树却从我腿边探出脑袋，脆生生地问："爸爸，
你是来接我的吗？"空气突然凝固。傅沉舟的表情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。他慢慢蹲下身，
声音有点发抖："你...认识我？""妈妈给我看过照片。"小树歪着头，
"妈妈说你在很远的地方工作，要等我长大才能回来。"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。
这熊孩子怎么什么都说！傅沉舟抬头看我，眼神复杂得能写本百科全书："云栖，
我们需要谈谈。""没什么好谈的。"我拽着小树就要走，
"离婚协议写得清清楚楚...""孩子的事可没写清楚。"他一把扣住我手腕，"五年了，
你瞒得可真够严实的。"我甩开他的手："傅总贵人多忘事，
离婚前两个月我就告诉过你我怀孕了，是你说——""我说什么？""你说'打掉'。
"我冷笑，"现在装什么失忆？"傅沉舟脸色唰地白了。小树突然挣开我的手，
扑过去抱住他大腿："爸爸别难过，妈妈说你工作太忙了才不能回家。"要命了，
这儿子是专门来拆我台的吗？傅沉舟单膝跪地抱住小树，抬头看我时眼圈发红："云栖，
我们找个地方...""不必了。"我打断他，"小树，跟爸爸说再见。"小树瘪着嘴要哭，
傅沉舟突然从纸袋里掏出个乐高千年隼："本来是要送客户的，现在觉得...""哇！
"小树瞬间变脸，星星眼看向我，"妈妈我可以要吗？"我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这男人还是这么会投其所好，当年追我时不也这样？知道我馋学校后门那家糖炒栗子，
就天天买来蹲在宿舍楼下..."拿着吧。"傅沉舟把玩具塞给小树，突然压低声音对我说，
"明天下午三点，半岛咖啡，不来我就去幼儿园接孩子。"说完他起身就走，
背影挺拔得像棵白杨树。小树抱着乐高盒子冲他喊："爸爸记得来看我！
"我气得拧他耳朵："谁让你乱叫的？""可是妈妈半夜偷偷看爸爸照片的时候，
不也叫老公嘛...""傅小树！回家写检讨！"当晚我失眠到凌晨三点。
手机屏幕亮了又灭，是傅沉舟发来的好友申请。头像是他办公室窗外的江景，
和我们结婚时一模一样。我鬼使神差点了通过。对方立刻显示"正在输入"，
最后发来六个字："小树喜欢吃什么"我盯着这行字看了十分钟，回了个"汉堡"，
然后火速关机。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去咖啡厅时，傅沉舟已经坐在角落。
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侧脸上，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。这场景太熟悉了，
熟悉得我心脏发疼。"坐。"他推过来一杯焦糖玛奇朵，"还是双份糖？"我鼻子一酸。
离婚五年了，他居然还记得我喝咖啡要加双份糖。"直接说吧，想要抚养权？"我开门见山，
"法院不会判给你的，小树从出生就是我在带...""我要复婚。
"咖啡杯在我手里晃了一下，褐色的液体溅在桌布上。"你疯了？"我压低声音，
"当初是谁说娶我只是为了应付老爷子？
是谁在结婚纪念日带着女秘书去巴黎...""我错了。"他打断我，声音哑得不像话，
"这五年我每天都在后悔。"我冷笑："傅总后悔什么？后悔没让我打掉孩子？
""我根本不知道你怀孕了。"他猛地抓住我的手，"那天你说要离婚，
我气疯了根本没听清后面的话..."我甩开他："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？""有。
"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文件推过来，"这是我这五年所有的财产证明，已经做了公证。
只要你点头，明天就能过户到你和小树名下。"我翻开第一页就被数字后面的零闪瞎了眼。
"什么意思？""我的全部身家。"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，"换一个重新追你的机会。
"咖啡厅的背景音乐正好放到《后来》，我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。
五年前我提着行李箱离开别墅时，车里放的也是这首歌。"太迟了傅沉舟。
"我擦掉眼泪站起身，"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。"他跟着站起来，
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。打开一看，是当年那枚被我扔进游泳池的婚戒。
"我捞了三天。"他轻声说，"游泳池都抽干了。"我转身就走，
听见他在身后说："明天我会去接小树放学。""你敢！""你看我敢不敢。
"他声音里带着笑意，"前妻**。"我踩着高跟鞋怒气冲冲地离开咖啡厅，差点崴了脚。
五年没穿这么高的鞋了，要不是为了在前夫面前撑场面，我才不受这个罪。刚走到地铁口，
手机就响了。是幼儿园老师打来的："小树妈妈，小树发烧了，
38度5..."我脑子嗡的一声，立刻调头往幼儿园跑。等冲进医务室时，
看见小树蔫蔫地躺在小床上，脸蛋通红。"妈妈..."他看见我，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。
我心疼得不行，正要抱他，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傅沉舟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，
西装外套都没穿，领带也歪了。"你怎么在这？"我下意识挡住小树。
"我...我正好在附近开会。"他目光越过我看向小树，"发烧了？
"老师惊讶地看着我们："傅先生您来得真快，
我刚要打电话..."我狠狠瞪了傅沉舟一眼。好啊，连幼儿园老师的电话都搞到手了？
"去医院。"傅沉舟二话不说就要抱小树。"不用你管！"我抢先抱起孩子，"我打车去。
""这个点你打得到车？"他直接脱下衬衫裹住小树，"我的车就停在门口。
"小树在我怀里哼哼："妈妈，我难受..."我咬了咬牙，
跟着傅沉舟上了那辆扎眼的劳斯莱斯。车里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，还是他惯用的那款古龙水。
小树靠在我怀里，突然小声说："爸爸的车好香啊。"傅沉舟从后视镜看了我们一眼，
嘴角微微上扬。我假装没看见，低头给小树擦汗。到医院后，傅沉舟跑前跑后挂号缴费，
我抱着小树在儿科走廊等叫号。隔壁坐着的阿姨笑眯眯地问："孩子爸爸真体贴啊。
"我刚要否认，小树就迷迷糊糊喊了声："爸爸..."傅沉舟正好拿着缴费单回来，
听见这声"爸爸"，手里的单子差点掉地上。他蹲下身，
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小树的额头："爸爸在这。"我别过脸去，喉咙发紧。
检查结果是普通感冒，但医生建议住院观察。傅沉舟二话不说办了VIP病房，
等我哄小树睡着后，发现他站在走廊尽头打电话。"...把今天所有会议都取消...不，
这周都不安排行程...对，就在儿童医院..."**在墙边，突然想起五年前我发高烧，
他却在国外谈并购案。我在电话里哭着说想他，他只回了句"多喝热水"。"饿不饿？
"他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面前，"我去买点吃的。"我摇摇头："你回去吧，这里有我就行。
""云栖。"他突然抓住我的手，"让我照顾你们一次，就一次。"他的手心很烫，
和从前一样。我触电般抽回手，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。半小时后，他拎着大包小包回来，
不仅有粥和点心，还有毛毯、枕头，甚至还有个小夜灯。"VIP病房不是有陪护床吗？
"我目瞪口呆。"那个太硬。"他铺好毛毯，"你腰不好。"我眼眶一热。
他还记得我生孩子后落下的腰疼毛病。夜里小树烧退了点，嚷嚷着要听故事。
傅沉舟笨手笨脚地拿着绘本，读得磕磕绊绊。小树嫌弃地说："爸爸讲得没有妈妈好。
"傅沉舟摸摸鼻子："那爸爸给你讲个商业案例？"我噗嗤笑出声，赶紧假装咳嗽掩饰。
他看向我，眼睛亮晶晶的，像是回到了我们刚谈恋爱那会儿。等小树睡着后，
我们俩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。夜色沉沉，走廊的灯光在他侧脸投下柔和的阴影。
"这些年...过得好吗？"他轻声问。我盯着自己的手指："挺好的，开了家小工作室，
虽然赚得不多...""我看过你的设计。"他突然说，"去年市政厅那个改造项目，
评委是我。"我猛地抬头："那是匿名评审！""但我一眼就认出来了。"他笑了笑，
"那种把老榆木和新金属混搭的风格，全世界只有你。"我的心跳突然加速。
那个项目是我职业生涯的转折点，原来是他..."为什么不告诉我？
""当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。"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，"而且...我怕你觉得我在施舍。
"夜风吹起窗帘，远处传来婴儿的啼哭声。我们沉默地坐着，谁都没有再说话。第二天一早，
护士来量体温时说："小朋友真幸福啊，爸爸妈妈守了一整夜。"小树眨巴着眼睛看看我，
又看看傅沉舟，突然说："爸爸妈妈能不能一起送我上幼儿园？"我和傅沉舟同时僵住。
"妈妈？"小树拽我袖子，"就一次..."傅沉舟看向我，眼神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。
我深吸一口气："就今天一次。"小树欢呼着扑进傅沉舟怀里，他手忙脚乱地接住，
像个第一次抱孩子的爸爸。其实，他确实是第一次。去幼儿园的路上，小树一手牵一个，
蹦蹦跳跳的。傅沉舟的手偶尔碰到我的，触电般缩回去，又悄悄靠近。到了幼儿园门口，
小树突然大声说："李老师！这是我爸爸！他真的回来了！"周围家长都看过来，
我尴尬得想找地缝钻进去。傅沉舟却蹲下身，认真地对小树说："对，爸爸回来了。
"送完孩子，我们站在幼儿园门口，气氛突然变得尴尬。"我送你回医院拿车。"他说。
"不用了，我...""云栖。"他打断我，"给我三个月。""什么？
""如果三个月后你还是不想复婚，我绝不纠缠。"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，"但这三个月，
让我尽一个父亲的责任。"阳光照在他的睫毛上，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。
我忽然想起大学时，他在图书馆阳光下睡着的样子。"...一个月。""两个月。
""...一个半月。""成交。"他笑了，眼角泛起细纹，"前妻**，请多指教。
"我转身就走，听见他在身后轻笑。这男人还是这么狡猾，当年追我时不也这样？
明明说好只送到宿舍楼下，最后却变成了一起吃宵夜。手机震动了一下，
是他发来的消息："晚上想吃什么？我去接小树。"我咬着嘴唇回复："随便。
""没有随便这道菜。""...酸菜鱼。""收到。对了，你嘴角沾到酱了。
"我慌忙擦嘴，才发现又被耍了。抬头看见他的车还停在原地，车窗缓缓降下，
他冲我晃了晃手机，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大学生。这个**，
五年了还是能轻易搅乱我的心跳。接下来的日子变得魔幻起来。傅沉舟像个人形挂件似的，
突然出现在我和小树生活的每个角落。周一早上我刚推开工作室的门，
就看见他西装革履地坐在会客区，正和我的合伙人相谈甚欢。"你怎么在这？
"我手里的钥匙差点掉地上。
合伙人林妍冲我挤眼睛："傅总说要给我们介绍客户...""正好路过。
"傅沉舟面不改色，顺手递给我一杯咖啡，"双份糖。"我咬牙切齿地接过，
发现杯子上贴着的便利贴写着："今天下班我来接你和小树——前夫敬上"。字迹龙飞凤舞，
最后还画了个笑脸。"傅总，我们小庙容不下您这尊大佛。"我把便利贴拍回他胸口。
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："巧了，我就喜欢小庙。"林妍在旁边笑得花枝乱颤。这个叛徒！
下班时果然看见他的车停在巷子口。小树已经坐在儿童座椅上，正兴奋地挥舞着新买的蜡笔。
"爸爸带我去买了美术用品！"小树献宝似的举给我看，"还有妈妈最喜欢的紫色！
"我系安全带的手顿了顿。这么多年了，他还记得我最爱紫色？
傅沉舟从后视镜看我："系好了？""你什么时候连我工作室地址都摸清了？
""昨天送小树上幼儿园时他告诉我的。"他一脸无辜，"儿子太懂事了怎么办？
"我扭头瞪小树，小家伙立刻装睡，睫毛抖得像蝴蝶翅膀。车开到一半，
傅沉舟突然拐进了一条陌生的小路。"去哪？""买菜。"他停在一家有机超市门口，
"不是说好今晚做酸菜鱼？"我目瞪口呆："你会做饭？""这五年学的。"他解开安全带，
"总不能...一直吃外卖。"那句话里的停顿让我心尖一颤。当年我们婚姻破裂的导火索，
不就是我抱怨他从来不肯陪我好好吃顿饭吗？超市里，傅沉舟推着购物车，
小树坐在儿童座上指挥："爸爸，妈妈爱吃那个！"他修长的手指在货架间穿梭，
精准地拿取食材，偶尔回头问我："这个牌子的豆瓣酱行吗？
"侧脸在超市的灯光下格外温柔。结账时收银员笑着说："你们一家三口真幸福。
"我和傅沉舟同时僵住，小树却响亮地回了句："谢谢阿姨！
"回到家——准确说是我的小公寓，傅沉舟熟门熟路地钻进厨房，系上围裙开始处理食材。
**在门框上，看他利落地片鱼、切配菜，动作娴熟得不像话。"真去新东方进修了？
"我忍不住问。他头也不抬："YouTube自学的。"小树拽我衣角："妈妈，
爸爸做饭可好吃了！""你什么时候吃过他做的饭？
""上周你加班的时候..."小树突然捂住嘴。我眯起眼睛看向傅沉舟。
他假装专注地切姜片，耳根却红了："就...偶尔来接小树吃个晚饭。""偶尔？
""...五次。"我气得把抹布摔在料理台上："傅沉舟！你这是拐带儿童！
""妈妈别生气。"小树抱住我的腿，"爸爸做的糖醋排骨可好吃了！"傅沉舟放下刀，
突然走到我面前："云栖，我只是...想多了解儿子。
"他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，眼神柔软得像只做错事的大型犬。
我别过脸去："...下不为例。"晚餐意外地美味。小树吃得满嘴酱汁，
傅沉舟耐心地给他擦脸。这个场景太温馨了，温馨得让我心慌。饭后他主动去洗碗，
我哄小树睡觉。小家伙临睡前悄悄说："妈妈，爸爸洗碗的样子好搞笑哦，袖子都湿了。
"我透过门缝看去，傅沉舟正笨拙地对付一堆泡沫，昂贵的衬衫袖口确实湿了一大片。
他以前最讨厌做家务，现在却..."妈妈，"小树迷迷糊糊地问，
"爸爸以后都和我们住一起吗？"我手一抖，故事书掉在了地上。送傅沉舟出门时，
夜已经很深了。他站在楼道里，影子被拉得很长。"明天...""明天我自己送小树。
"我打断他。他点点头，突然伸手拂去我肩头的一根头发："你瘦了。"这个动作太亲昵，
我触电般后退半步。他苦笑一下，转身走向电梯。"傅沉舟。"我突然叫住他，
"为什么是现在？"他背影僵了僵："什么？""五年了，为什么现在才出现？"电梯到了，
发出"叮"的一声响。他没有回头："因为我花了五年时间，才变成配得上你的人。
"这句话像颗石子，在我心里激起一圈圈涟漪。直到电梯门关上，我还站在原地发呆。
手机突然震动，是他发来的消息："酸菜鱼太咸了，下次少放点盐。
"我气得立刻回复："嫌咸别吃！""那可不行。"他秒回，"儿子说这是妈妈的味道。
"我盯着屏幕，突然笑出了声。这个**，什么时候学会用儿子当挡箭牌了？第二天是周六，
我带着小树去游乐园。刚检完票，就看见傅沉舟穿着休闲装站在旋转木马前，
手里还拿着两个棉花糖。"爸爸！"小树尖叫着扑过去。我咬牙切齿："你跟踪我们？
""巧合。"他把粉色棉花糖递给我，"听说今天游乐园有主题活动。""傅沉舟，
我们说好的...""一个半月。"他打断我，眼神认真，"在这期间，
我想尽可能多地陪小树...也陪你。"小树一手拉一个，蹦蹦跳跳地往过山车跑去。
傅沉舟的手温暖干燥，偶尔碰到我的指尖，像是有电流窜过。坐摩天轮时，
小树趴在玻璃上看风景，傅沉舟突然低声说："当年求婚时，
我说要带你去坐遍全世界的摩天轮。"我心头一颤。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，
在游乐园的摩天轮上，他紧张得手心全是汗。"后来呢？"我冷笑，
"你带女秘书去了巴黎铁塔。""那是去谈生意。"他苦笑，
"而且那天...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。"我猛地抬头。所以他是故意的？
小树突然转身："爸爸妈妈快看！能看到我们家！"傅沉舟很自然地搂住我的肩膀，
指着远处："对，就在那个方向。"我没有躲开。夕阳透过玻璃照在我们身上，
把三个人的影子融在了一起。从摩天轮下来时，小树嚷嚷着要买气球。
傅沉舟蹲下身给他系手腕绳，突然说："云栖，我们给小树添个妹妹吧？
"我差点被口水呛死："你...你说什么？"他抬头，眼里带着狡黠的笑："我说，
气球绳子系好了。"这个**！绝对是故意的！回家的路上，小树累得在儿童座椅上睡着了。
傅沉舟开车，我坐在副驾驶，车里放着轻柔的钢琴曲。"今天开心吗？"他轻声问。
我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："...嗯。""那明天...""明天休息。"我打断他，
"你不能天天来。"他沉默了一会儿："好。"等红灯时，他突然伸手过来，
轻轻握了握我的手："谢谢你，云栖。""谢我什么？""谢谢你...给我这个机会。
"他的掌心很暖，让我想起大学时他总说我手凉，每次约会都把我的手揣在他口袋里取暖。
我慌忙抽回手，假装整理头发。到家后，傅沉舟小心翼翼地把睡着的小树抱到床上。
我站在儿童房门口，看他轻手轻脚地给小树盖好被子，还在床头放了杯水。"你变了很多。
"我不由自主地说。他转身看我，眼神温柔："人总是会变的。"送他到门口时，
夜风拂过他的发梢。他突然转身，把我困在门框和他之间："云栖，还剩42天。""什么？
""一个半月。"他的呼吸拂过我的额头，"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。"我心跳如雷，
却嘴硬道："做梦。"他低笑一声，突然抬手摘掉我头发上粘着的气球碎片："晚安，
前妻**。"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间，我才发现自己一直屏着呼吸。第二天周日，
我故意没告诉傅沉舟我们的行程，带着小树去了郊外农场。结果刚到采摘园，
就看见他挽着袖子在草莓棚里冲我们挥手。"爸爸！"小树惊喜地跑过去。
我气得跺脚："傅沉舟你在我身上装GPS了？"他晃了晃手机："亲子APP，
小树和我共享了位置。"我瞪向儿子，
说过不可以撒谎...爸爸问我就说了..."傅沉舟憋着笑递给我一个篮子："来都来了，
摘草莓吧？"阳光透过塑料大棚照在他身上，白衬衫被汗水微微浸湿，贴在结实的后背上。
我忽然想起大学时他去篮球社找我，也是这样汗津津的样子。"发什么呆？"他突然凑近，
"被我的美色迷惑了？""自恋狂！"我红着脸推开他。小树在草莓地里跑来跑去，
不一会儿就摘了满满一篮。傅沉舟耐心地教他分辨熟透的草莓，
阳光在他们父子俩身上镀了层金边。中午在农场餐厅吃饭时，
老板娘笑着说："你们一家真让人羡慕。"这次我没急着否认。
傅沉舟在桌下悄悄握住我的手，我没有抽开。回家的路上，小树在后座睡着了，
手里还攥着个没吃完的草莓。傅沉舟从后视镜看了一眼，轻声说："他长得真像你。
""嘴巴像你。"我不经意地说，"特别是噘嘴的时候。"傅沉舟突然把车停在路边。
我还没反应过来，他就倾身吻住了我。这个吻温柔又克制，带着草莓的甜香。我僵在原地，
直到他退开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："你...干什么？""忍了很久了。
"他拇指擦过我的唇角，"从昨天在摩天轮上就想这么做了。
"我心跳快得要蹦出胸膛："我们...我们还没...""我知道。"他重新发动车子，
"我会等到你愿意的那天。"车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暧昧起来。我假装看窗外，
却从玻璃倒影里看到他上扬的嘴角。晚上哄小树睡觉时，小家伙突然问："妈妈，
你和爸爸会重新结婚吗？"我手一抖，绘本掉在了地上："谁跟你说的这些？
""爸爸说他在努力。"小树眨巴着大眼睛，"妈妈，我想要个小妹妹。
"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。傅沉舟这个**，到底给儿子灌输了什么？！刚走出儿童房，
手机就响了。是傅沉舟发来的消息："儿子问我怎么才能让妈妈答应复婚。
"我咬牙切齿地回复："教坏小孩，罪加一等！""我告诉他要用真心。"他秒回，
"顺便问一下，你喜欢什么款式的求婚戒指？""傅沉舟！
""开玩笑的...除非你当真了？"我把手机扔到沙发上，却忍不住嘴角上扬。这个**，
五年不见，撩人的功力倒是见长。周一早上，我故意提前半小时送小树去幼儿园，
就为了避开傅沉舟。结果刚出幼儿园门口，就看见他靠在车边冲我笑。"早啊，前妻**。
""你怎么...""猜到你会有这招。"他拉开副驾驶门，"上车，送你上班。
"我站着不动："傅沉舟，我们说好的是一个半月，不是24小时监控。
"他表情突然认真起来："云栖，我不是在完成任务。
"阳光穿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，"我想弥补错过的每一天。
"我的心突然软得一塌糊涂。上车后，他递给我一个保温杯："红枣枸杞茶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