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我叫沈清雅，今年三十，是镇北将军顾慕白的妻子。我比他大五岁。三年前成婚时，
他对我说过："年龄从来不是问题，我爱的是你这个人。
"可昨夜他却在醉酒后对副将说："沈氏已过而立，不复当年风华，如枯枝败叶，叫人生厌。
"今日清晨，我收到密报。他在军中与副将之妹柳如烟私通已有半年。
我抚着桌案上的和离书，嘴角微扬。既然顾将军觉得发妻是枯枝败叶，那便如他所愿吧。
丫鬟小翠战战兢兢进来禀报："夫人，将军府来人了，说是柳副将家的**要来拜访您。
"我轻笑一声。"请她进来。"柳如烟比我想象中还要年轻，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，
肌肤胜雪，眉目如画。她怯生生地行礼，声音如黄莺般婉转："民女见过将军夫人。
""不必多礼，坐吧。"我端起茶盏，慢慢啜饮。"柳姑娘今日来访，所为何事？
"柳如烟垂首不语，脸颊绯红。我继续道："是为了我夫君顾慕白的事吧？"她猛地抬头，
眼中满是惊慌。"夫人...民女不知您在说什么...""不知道？"我放下茶盏，
"那为何昨夜三更，你会出现在将军的营帐中？"柳如烟脸色煞白，身子摇摇欲坠。
我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。"这是你写给我夫君的情书，字迹娟秀，情意绵绵。你看看，
可是你的手笔？"柳如烟看到信笺，瞬间泪如雨下。"夫人饶命！
民女...民女是真心爱慕将军的，求夫人成全！"我冷冷一笑。"成全？你倒是想得美。
"我起身走到她面前，居高临下看着她。"柳如烟，你知道勾引有夫之妇是什么罪名吗？
"她浑身颤抖，说不出话来。"按大楚律例，当浸猪笼。"柳如烟吓得瘫软在地。
"不过嘛..."我话锋一转，"我心善，不忍见你这样的花容月貌香消玉殒。
给你两个选择：要么从今日起再不见我夫君，要么...我亲自将你送到刑部。
"柳如烟连连磕头。"民女选第一个！求夫人饶命！"我满意地点点头。"很好。小翠，
送客。"柳如烟狼狈而去。我回到内室，铺开宣纸，提笔写下："夫君台鉴：妾身自请和离，
愿君前程似锦，勿复相扰。沈氏绝笔。"2顾慕白是在傍晚时分回府的。他风尘仆仆，
军装上还沾着征尘。看到桌案上的和离书，他愣住了。"清雅，这是什么意思？
"我正在整理嫁妆单子，头也不抬。"字面意思。顾将军应该认识字吧？
"他大步走到我面前，一把夺过单子。"你疯了？好端端的要和离做什么？
"我抬起头看着他。这张脸曾经让我心动不已，如今只觉得陌生。"顾慕白，
你心里清楚为什么。"他眼神闪烁，强自镇定道："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。""不明白？
"我冷笑，"那柳如烟呢？她今日来过了。"顾慕白脸色一变。"她来做什么？
""来求我成全你们。"沉默。良久，顾慕白才开口："清雅，我...""你什么？
要解释？要辩解？"我打断他，"还是要告诉我，这只是逢场作戏？"他张了张嘴，
最终什么也没说。我站起身，走到妆台前。"三年前，你说年龄不是问题。
可昨夜你却说我如枯枝败叶，叫人生厌。顾慕白，你变了。"他震惊地看着我。
"你...你都知道了？""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。"我从妆台抽屉里取出一叠信笺。
"这些都是柳如烟写给你的情书，还有你回给她的。一来二往，好不恩爱。
"顾慕白看着那些信，脸色煞白。"清雅，听我解释...""解释什么？
解释你如何在军营中与她幽会？解释你如何背着我买胭脂水粉送给她？"我一步步逼近他。
"还是要解释，为什么你觉得三十岁的我，就该给十八岁的她让路？"顾慕白颓然坐下。
"我...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。""不知道？"我声音陡然拔高，"顾慕白，
你可是堂堂将军，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？"他沉默不语。我深吸一口气，
重新坐回椅子上。"既然你已经有了新欢，何必再拖着发妻？和离对我们都好。
""我不同意。"顾慕白突然抬头，"清雅，我不会和你和离的。"我讥讽地笑了。
"由不得你。这和离书我已经写好，明日就会送到县衙。""你敢！""我有什么不敢的？
"我站起身，"顾慕白，从今日起，我们恩断义绝。"3夜深了。顾慕白还坐在书房里，
面前的和离书被他看了无数遍。他想起初见沈清雅时的情景。那时他刚及冠，意气风发，
在京城参加武举。沈清雅是主考官的女儿，温婉端庄，才华横溢。她比他大五岁，
按理说不该对他这样的毛头小子有意。可缘分就是这样奇妙。一见钟情，再见倾心。
他追求了她整整两年，终于抱得美人归。可现在...他摇摇头，想甩掉脑中的杂念。
柳如烟的确年轻貌美，也的确让他心动过。但他从未想过要抛弃沈清雅。在他心中，
沈清雅永远是那个最特别的人。可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？他想起昨夜喝醉后说的那些话，
心中满是悔恨。那些话不是他的真心话，只是酒后失言。可沈清雅听到了。她该有多伤心？
顾慕白猛地站起身，大步走向内室。内室里空无一人。他慌了，到处寻找。
终于在后花园找到了沈清雅。她坐在亭子里，对着月亮发呆。"清雅..."她回过头，
月光下，她的脸庞清冷如霜。"你还有什么话要说？"顾慕白跪在她面前。"清雅，我错了。
求你原谅我。"沈清雅冷冷地看着他。"原谅？顾慕白，有些错误是不能原谅的。
""那你要我怎么做？"他急切地问，"让我断绝与柳如烟的来往？我可以！
让我向你发誓永不背叛？我也可以！"沈清雅摇摇头。"迟了。"她站起身，走下亭子。
"顾慕白，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。""为什么？"顾慕白追上去，"只是一次错误，
为什么不能原谅？"沈清雅停下脚步，回头看他。"因为我累了。"她的声音很轻，很淡。
"三年来，我一直在努力做一个好妻子。学着理解你的志向，支持你的事业，包容你的脾气。
可到头来，我在你眼中竟然是枯枝败叶。"顾慕白张口想要辩解。沈清雅抬手制止。
"不用说了。既然你已经厌弃我，又何必勉强？"她转身离去，留下顾慕白一人在月下。
4翌日清晨，沈清雅便带着和离书去了县衙。县令听说是镇北将军府的事，不敢怠慢，
亲自接见。"夫人，和离乃人生大事，需慎重考虑啊。"沈清雅神色平静。"县令大人，
民妇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。"她从怀中取出一叠证据。"这些都是我夫君与他人私通的证据，
按律法，我有权提出和离。"县令接过证据，仔细查看，脸色越来越凝重。
"这...这确实是证据确凿。不过夫人，镇北将军乃朝廷重臣，
此事若传扬出去...""县令大人是在为难民妇吗？"沈清雅语气依然平静，
但眼中闪过一丝冷意。县令连忙摆手。"不敢不敢。既然夫人意志坚决，证据确凿，
那本官便依法办理。"正在此时，外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顾慕白策马而来，一身戎装，
风尘仆仆。他大步走进县衙，看到沈清雅，眼中满是焦急。"清雅，不要这样做。
"沈清雅连看都不看他一眼。"县令大人，可以开始了吗？"县令为难地看看顾慕白，
又看看沈清雅。顾慕白单膝跪下。"清雅，我求你了。给我一次机会。
"周围围观的百姓纷纷议论起来。"将军怎么跪下了？""听说是要和离...""啧啧，
将军夫人可是出了名的贤良啊。"沈清雅终于看向顾慕白。"顾慕白，你这是在做什么？
""我在求你的原谅。"他声音哽咽，"清雅，我真的知道错了。
"沈清雅心中闪过一丝不忍，但很快就被坚决取代。"起来吧。"她声音淡漠，
"在这么多人面前，你这样做只会让我们都没有颜面。"顾慕白站起身，眼中满是绝望。
"那你的意思是...""意思就是，和离书已经递交了。"沈清雅转向县令，"大人，
请您宣读判决。"县令无奈，只能照办。"经查验，顾氏确有不轨行为，
沈氏提出和离有理有据。本官判决，二人和离成立，即日生效。"随着县令的宣判声落下，
沈清雅心中五味杂陈。三年的夫妻情分，就此一刀两断。顾慕白整个人如遭雷击，呆立原地。
沈清雅收好和离书，转身离去。她没有回头，也没有看顾慕白最后一眼。
5和离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镇北城。人们议论纷纷，都在猜测原因。沈清雅搬回了娘家，
开始重新规划自己的人生。她的父亲沈老大人是退休的户部尚书，家境殷实。"清雅，
你这样做值得吗？"母亲心疼地看着她。沈清雅正在院子里练字，听到母亲的话，
手中的笔微微一顿。"娘，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。
""可是顾慕白他...""他已经是过去了。"沈清雅放下笔，"娘，
我现在只想好好过自己的日子。"母亲叹了口气。"你呀，从小就这样倔强。罢了，
你既然决定了，我们也支持你。"就在这时，丫鬟小菊跑了进来。"**，门外有人求见。
""谁？""说是...顾将军府上的管家。"沈清雅皱了皱眉。"不见。
让他回去告诉顾慕白，我们已经和离了，没什么好说的。"小菊为难地说："管家说，
将军病了，病得很重，想见您一面。"沈清雅心中一紧，但很快恢复平静。"与我何干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