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青鸟一族的圣女，庇佑大昭在战争中以弱胜强。获胜后，皇帝把我接回宫中封了贵妃，
执掌凤印。他白月光回来那天，满身伤痕的跪在我面前，把头磕得鲜血淋漓。“圣女，
我答应您不再出现在陛下身边，求您不要用我的血肉完成祭天仪式！”皇帝闻言勃然大怒，
下令拆了我的百鸟园，用我全族给白月光的小猫做食物。只剩下最后一只青鸟时，
我拿出免死金牌求他高抬贵手。他却说：“畜生而已，配不上朕御赐的金牌。
”可是他不知道，那只青鸟是我的本体。当年大昭获胜，是我以干涉因果为代价，
换取他们未来的和平。我死后，大昭将不复存在。01祭天阴谋沈砚丞的白月光回宫那天，
我正在御花园里晒太阳。干涉因果救下一个国家的代价太大，我本体受损，
需要吸取日月精华。突然，一个身着白纱，衣不蔽体的女子跑了过来。我还没看清她的脸，
她就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。“圣女，我答应您不再出现在陛下身边，
求您不要用我的血肉完成祭天仪式！”说完，对着我猛猛磕头，额间一片鲜血淋漓。身后，
沈砚丞追了过来，见此情形勃然大怒。“辞儿，你说什么？
”“朕登基后数次前往寒山寺请你回宫，你都不愿，难道是另有隐情？”他说着，
威严的目光向我扫来，连问都没问一句，就一脚狠狠踹在我膝盖上。我本就处于虚弱状态，
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后，瞬间头晕目眩，
下意识反驳着：“皇上……”“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位姑娘……”凌染辞眼中闪过狡黠的笑，
一边往沈砚丞怀里缩着，一边胡乱捶打着他。“不要，不要用我的血肉祭天！”“圣女，
求求您了！我保证不会跟皇上回宫，不会出现在您面前碍眼，只求您高抬贵手，
放我一条生路！”这番话伴随着激烈的挣扎，让沈砚丞脸色铁青。“祝余？你好大的胆子！
”“当年辞儿死活不愿与朕回宫，竟然是你在背后使坏！”“你害朕与挚爱分离，该当何罪？
！”凌染辞适时的捂着手臂瑟瑟发抖，鲜红的血染红了纱布，然后滴落在地上。“啊，
别碰我，好疼！”“圣女，今天的割肉放血仪式还要进行吗？
可是我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血肉了……”“不，我割，我这就割，
圣女处于虚弱时期需要我的血肉，我割就是，求求你们不要再打我了！”她说完，
神色癫狂的在手臂上抓挠起来，纱布掉落，上面的伤口触目惊心。
配合着这番天衣无缝的说辞，所有人看我的目光都变了。沈砚丞更是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，
低声哄诱：“没事了，朕在呢……”“至于这个伤害你的妖女，朕会好好的惩戒她，
让她给你赔罪！”“来人，给朕把这个蛇蝎心肠的妖女关进百鸟园！
”02鸟悲歌我被沈砚丞关进了百鸟园，这个他曾经花费重金为我打造的地方。曾经，
无数鸟儿在里面自由的飞翔，现在却被士兵们当作练习射击的活靶子。
只因为沈砚丞一声令下。“这是妖女欠皇后的，你们只管收拾她！”我跪在地上，
用沾染了鲜血的衣袍护住为数不多的青鸟。粗粝的石子磨破了膝盖，
却比不上心口疼痛的万分之一。“求你们住手……”“这些青鸟撑不住的！
”漫天都是青鸟一族的尸体，密密麻麻从天上降落。要知道，
青鸟一族在战火中为大昭传递情报，是每一个活下来的士兵的救命恩人！可如今，
那些士兵只是讥讽地看着我：“贵妃娘娘，大昭早已度过战火纷争的时期，
您又何必整日把恩情挂在嘴边呢？”“皇上有令，宫中畜生太多，
要我们只留下一百只毛色最漂亮的，供皇后娘娘赏玩即可。”他们说完，不再理我，
手起箭落，一滴滴温热的血溅在我的脸上。凌染辞已经封后了吗？
那沈砚丞曾经对我的承诺又算什么呢？“阿余，从今往后，你就是朕的贵妃！
”“大昭没有皇后，你虽身为贵妃，但在朕心里，位同皇后！
”“你和青鸟全族都是大昭的救命恩人，这份恩情，朕铭记于心！
”昔日的誓言仿佛还在耳边，我甚至能想起封贵妃时的情景。那天，京城上空霞光满天，
紫气东来。所有士兵和百姓都在欢呼，说我是神女下凡，要求沈砚丞为我打造一座青鸟神殿，
供他们时刻祭拜，不忘我的恩情。我连连拒绝，只因战后国库空虚，不能如此劳民伤财。
于是沈砚丞退而求其次，重金打造了这座百鸟园。可如今，这座百鸟园里全是青鸟的尸体！
青鸟一族与我血脉相连，每一只鸟儿死去都会对我造成伤害。我捂着心口，
只觉得呼吸里都泛着疼。极度伤心之下，眼泪中都浸出鲜血，目光所及之处一片鲜红。正巧，
沈砚丞带着换上华丽宫装的凌染辞走了过来，看见我这副模样，眉头一皱。
“不就死了几只鸟，还装上了？”“朕看你真是不知悔改！辞儿被你割肉放血之时，
可有在朕面前惺惺作态？”“你既然用她的血肉来给自己补身体，就该知道，
你这条命都是她给的！”“你欠她的！”他一边说，一边小心翼翼的把凌染辞搂在怀里。
动作间露出腰间的配饰，不再是我给的青鸟羽毛。而变成一对针脚拙劣的鸳鸯。那根羽毛，
是我从本体身上拔下来的，送给他做定情信物。“皇上，有了这支羽毛，你也可以像我一样，
号令青鸟一族了。”当时，他虽然惊喜，却连连拒绝。“阿余，朕不会用它来号令青鸟一族，
如果只是你送给朕的礼物，朕必当珍之重之。”推辞不掉后，他将羽毛挂在腰间，
如承诺般日日佩戴，从不摘取。整个大昭国无人不知我们的爱情故事，
甚至有人将其写为话本，广为流传。直到，凌染辞回宫。原来，她是沈砚丞的白月光，
只因凌家在夺嫡之时站错了队，被送往寒山寺祈福。沈砚丞曾数次前往寒山寺，
接她回宫做皇后，都被无情拒绝。可沈砚丞不死心啊。就如现在，
那对丑陋的鸳鸯就像一个巴掌，狠狠扇在我的脸上。我压下心口密密麻麻的疼痛，
努力为自己辩解。“皇后娘娘在寒山寺被割肉放血之事，臣妾完全不知，定是有人背后陷害，
求皇上明察！”“还有，大昭的和平是臣妾和青鸟换来的，不可以再有伤害青鸟之举了，
否则，
昭将要灭国……”“沈砚丞……这是我最后的忠告……”我只想为自己和青鸟一族讨回公道，
再劝说沈砚丞不要亵渎青鸟一族，话还没说完，就对上他看向我那狠厉的目光。下一秒，
一个清脆的耳光响起。我的头被打得偏到一边，发髻散乱，脸颊更是高高肿起。
凌染辞对着我大声指责，“大胆，谁允许你直呼皇上名讳。”沈砚丞也俯身，
以上位者的姿态居高临下看着我，用力捏住我的下巴。“祝余，你敢威胁朕？
”“大昭战胜三年有余，如今国富民强，早已无敌手了！北戎算什么？
”“就算是没有你这个圣女，没有你们青鸟一族，朕的大昭也能延绵万年！
”“你这个挟恩图报的毒妇！”下巴被捏得生疼，上空盘旋的鸟儿发出声声哀鸣，随后，
沈砚丞开始亲手射杀他们。他每射杀一只，我就会跟着吐出一口血来。
凌染辞在旁边添油加醋：“皇上，臣妾好害怕，每晚午夜梦回之际，
那种被贵妃娘娘手下畜生抓烂脸的痛感便会卷土重来……”“不过好在，
皇上送来的那只波斯猫救了臣妾，让臣妾免于剥皮之苦。
”我的目光瞬间落在凌染辞怀里抱着的那只猫上。雪白的毛发，一看就是被养的极好，
可曾经，沈砚丞是不允许皇宫里出现任何一只猫的。猫是青鸟的天敌。
在战火中牺牲导致数量骤减后，沈砚丞心痛至极，下令把青鸟列为保护动物，
并不允许有任何天敌出现在皇宫里。也是，凌染辞是他的心上人。
有什么规则是不能为她改变的呢？“有畜生抓烂了你的脸？”“既然如此，
就让小白去陪他们玩玩，也算是给你出一口气了。”因为放了那只波斯猫进来，
沈砚丞怕士兵的箭会伤到它，便挥手让他们都退下来。此时，巨大的百鸟园中，
只剩下我、青鸟和那只猫。“皇上，这些鸟儿都是臣妾的命，没有它们，臣妾会死的！
”我双手抓在栏杆上，想向沈砚丞求情，却被凌染辞一脚踩在外袍上。
“贵妃娘娘既然是圣女，能拯救大昭于水火之中，区区几只鸟儿，想必是无法影响到你的吧。
”“既然担着圣女的名头，就要尽到相应的义务，否则，圣女拿我的血肉祭天，岂不是说明，
我才是圣女？”她说着，抓住一只受伤的青鸟，趁着还在咽气之时，塞进了小猫的嘴巴里。
清脆的咔嚓声在耳边响起，我疼得蜷缩在地，双手抱头，把嘴唇咬得鲜血淋漓。
“生肉不好吃，还是烤着好吃。”当天晚上，整个皇宫弥漫着一股烤肉味，我躺在百鸟园中，
看见大昭国上空的紫气逐渐稀少。“沈砚丞，如果你还想多做几年皇帝，
趁早住手吧……”可惜，狂欢之下，没有人听见我说的话。03圣女易位接下来的几天里，
沈砚丞废了我的圣女之位，改称凌染辞为大昭国的新任圣女。凌染辞继任圣女之时，
我被放了出来，强行压着来到现场。“贵妃妹妹，你可来了。”“当初在寒山寺，
你拿走我那么多血肉，害得我现在法力不够，也该还回来一点吧？
”沈砚丞完全不顾我虚弱的身体，拉着我就要给凌染辞放血。
“当初你是怎么一刀刀割下辞儿的血肉的，想不到自己也会有今天吧？”“祝余，
胆敢伤害辞儿，这就是你的下场！”他亲自取来长刀，在沸水中消毒，
又宠溺地递到凌染辞手中。“辞儿，怎么惩罚她，都由你来。”看着凌染辞脸上诡异的笑，
我不由得瑟缩了一下，“皇上，您真的信她不信臣妾吗？”“你有什么可信度？
”“赶紧割肉还债，给辞儿补身子。”即便我是青鸟族的圣女，可在这里，
我也只是一个虚弱的女子。刀子在手臂上割下一块块血肉，扔进煮沸的锅中，
煮成肉糜和汤药，凌染辞就这么喝了一碗又一碗。“算你听话，既然债已经还完，
就回自己的宫殿好生休养吧。”沈砚丞终于大发慈悲放过我时，
我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。身体里的力气快速流失，
耳朵却听见不远处传来阵阵模糊的马蹄声。“不好！”“沈砚丞，北戎发兵了！”我看着他，
顾不得被咬得鲜血淋漓的嘴，一字一句提醒着。沈砚丞还没说话，凌染辞便大声反驳。
“笑话，北戎离此千里之远，你怎么会知道？”“本宫看你就是贼心不死，
还想用大昭的存亡来威胁皇上！”“皇上，你可千万别信了这妖女的话！”沈砚丞点了点头，
“这是自然。”可是沈砚丞，你忘了吗，青鸟一族是报信鸟出身啊。当年大昭能以弱胜强，
便是因为我在千里之外听见了北戎大部队的动静。“皇上，妖女如此嚣张，
不仅我们要看穿她的真面目，还得让全城的百姓也知道。”“不如，拉她出去游街示众吧？
”凌染辞要树立自己的威信，沈砚丞当即让人给我穿上囚服，戴上手铐，
锁在笼子里游街示众。“皇上，妖女毕竟是妖女，臣妾害怕，不如，
再把她的琵琶骨也锁起来吧，听说，那些妖术，全靠她身上那副妖骨呢～”于是，
沈砚丞亲手刺穿我的琵琶骨，锁链穿透身体，剧烈的疼痛让我浑身打颤，
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。京城大大小小的街道上人满为患，他们手上拿着搜菜叶和臭鸡蛋，
狠狠向我砸来。“打妖女咯！”“听说皇后娘娘才是圣女，可抵不过妖女狡猾，
将名头霸占了去。”“真是可恶，还好当年青鸟神殿未能建成，
否则我真是要去把那些神像全都砸了！”同一时刻，沈砚丞和凌染辞就在旁边的马车里。
他们掀开帘子，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的惨状。“祝余，痛吗？”“痛就对了，这是你欠辞儿的，
我要你千倍万倍的还回来！”“你不是自称圣女吗？想必这点伤害对你来说不算什么。
”游街示众两圈后，我如同丧家之犬一样瘫在笼子里，身上血迹斑斑。笼子外面，
只剩下最后一只青鸟在哀鸣。眼看着沈砚丞举起手中弓箭，
我赶紧将袖中的免死金牌拿了出来。这是我最后的筹码了。当这这么多百姓的面，
想必他不会耍赖。“皇上，这是当年封贵妃时，您赐给我的免死金牌，
如今……”我的话还没说话，那块金牌便被迎面而来的弓箭射了个粉碎，
连同我的手掌一起刺穿。凌染辞在旁边笑弯了腰：“皇上，
这不是我当初丢出寒山寺的那块吗？怎么你又给她了？”沈砚丞没说话，
那双看向我的眼眸中满是寒冰。却在望向凌染辞时瞬间柔和下来。
“这金牌在你手上才是金牌，在妖女手上，就什么也不是了。”“一只畜生，
也配得上朕御赐之物？”我原以为，凌染辞回来以后，我已经心痛到麻木了。
可听见沈砚丞嘲讽的语气时，心脏像是被一张大手抓住，连四肢百骸都泛着疼。
随着金牌分崩离析，京城上空天雷阵阵。沈砚丞皱起眉头，凌染辞却得意地指着我，“皇上，
你看，连老天都看不下去，要降下天罚惩处妖女！”我闭上眼睛默然不语。天雷降下，
骤然狂风暴雨侵袭而来。随着最后一只青鸟死去，我的身体化作虚无。
全城百姓连同沈砚丞凌染辞都愣住了04天罚降临随后，大街上掀起一阵狂欢。
“妖女死了！”“她果然是假的，老天都看不下去了！”“还好皇后娘娘被皇上找回来了，
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！”“皇后娘娘真是大昭的福星啊！”百姓议论纷纷，
凌染辞在最初的怔愣过后，很快镇定下来，也跟着拍手叫好。“皇上，妖女死了！
”“妖女终于死了，感谢皇上为臣妾报仇。”沈砚丞看着我逐渐透明的身体，
眼中终于掠过了一丝惊慌。“祝余！”“你怎么了？”可我已经没办法回答他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