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彻顾言周正是一位孤独而受伤的灵魂,在爱吃仙草糕的孙长老的小说《考卷藏龙椅:替嫁后我掀桌称帝》中,他将经历一段扭曲而震撼的命运之旅。萧彻顾言周正拥有异常强大的超能力,但却被囚禁于一个秘密实验室中。逃脱后,他与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一起展开了对抗邪恶势力的战斗。这部古代言情小说充满紧张刺激的情节和意想不到的转折,我小心翼翼地周旋在各方势力之间,化解了一次次明枪暗箭。在萧彻面前,我努力扮演一个有点小聪明、有点价值、还算忠心的棋子。他……将让读者陷入其中,无法自拔。
笔尖悬在最后那道大题上,墨迹都快干了。「论某朝权臣覆灭的必然性」
……我脑子里全是昨晚熬夜背的「土地兼并」、「门阀政治」,窗外那知了叫得人心烦意乱,
跟催命符似的。刚想骂一句「淦!」,眼前试卷上的字突然扭成了麻花,
天花板像漩涡一样转起来……「嘶——」后脑勺磕在硬邦邦的东西上,疼得我倒抽冷气。
什么味儿?又甜又腻,熏得人头晕。睁开眼,一片刺目的红——红帐子,红被子,
红蜡烛烧得噼啪响。「哎哟我的**啊!您可算醒了!」
一个穿着灰扑扑衣裳、满脸褶子的老嬷嬷扑过来,眼泪鼻涕糊了一脸,「花轿都到二门了!
您再不去,老爷夫人可都要没命了啊!」我懵了,彻底懵了。「花轿?**?老爷夫人?」
我嗓子干得冒烟,「你谁啊?这哪儿?」「**您别吓老奴啊!」嬷嬷急得直拍大腿,
「您是苏家三**苏晚乔啊!今儿是您……您替二**嫁去王府的日子!
那边那位……那可是活阎王!可咱家老爷得罪了人,不把女儿嫁过去赔罪,
苏家满门都得……」替嫁?王府?活阎王?信息量太大,我脑子嗡嗡的,比刚才的知了还吵。
低头一看,身上是大红的嫁衣,绣着繁复的金线凤凰。
再看看自己这双明显养尊处优的手……靠!真穿了?还是穿成个替嫁的炮灰?!「现在哪年?
皇帝姓什么?王爷又是哪个?」我一把抓住嬷嬷的胳膊,指甲都快掐进她肉里。保命要紧,
得先搞清楚状况!嬷嬷被我吓着了,哆哆嗦嗦:「天、天启十六年啊!
皇帝……自然是萧家天子……您要嫁的是……是……」她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恐惧,
「是当朝陛下!陛下他……以『肃王』之名在外行事,可谁不知道……」轰!
脑子里像炸了个雷。天启朝?萧彻?!这不是我昨晚背的那道大题里,
那个手段狠辣、在位期间把权臣李相、王将军一锅端了的铁血皇帝吗?!
史书上说他疑心病重,手段酷烈……我替嫁的对象,是这个活阎王本尊?!「**!
**您怎么了?脸白得跟纸似的!」嬷嬷使劲摇晃我。我猛地推开她,撑着床沿站起来,
腿肚子还在打颤,但一股狠劲儿顶了上来。不行!林悦薇……不,现在我是苏晚乔了!
刚刷完五年高考三年模拟,肚子里装着上下五千年历史精华,
绝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洞房里!得活下来,搞清楚这鬼穿越是怎么回事,
然后……给自己拼条活路!幸福?这鬼地方,幸福得靠抢!没等我想好怎么「抢」,
门被粗暴地推开。几个面无表情、膀大腰圆的婆子涌进来,二话不说,盖头往我头上一蒙,
架着我就往外拖。什么哭嫁、什么仪式,统统没有。
我就跟个物件似的被塞进了摇晃的花轿里。外面吹吹打打,喜庆得刺耳,
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,心沉得像坠了块冰。轿子停了,被扶下来,跨过火盆,一路沉默。
没有拜堂,没有宾客喧嚣。我被直接送进了一间屋子,门在身后「哐当」关上,
落锁的声音清晰得瘆人。扯下盖头,环顾四周。屋子不小,但陈设简单到近乎冷清,
透着一股子寒气,像个……冷宫。窗外天色已经暗了,只有几盏昏暗的灯笼在风里晃悠。
「呵,替嫁的,还是个不受待见的。」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,一**坐在冷硬的床沿上。
肚子咕咕叫起来。没人送饭,没人管我死活。不行,不能坐以待毙。我竖起耳朵,贴着门缝,
努力捕捉外面路过的宫女太监的只言片语。「……李相爷今儿又在朝上给陛下脸色看了……」
「……王将军家那个纨绔,昨儿在西市纵马踩死了人,又被压下去了……」
「……听说江南水患又起,流民快涌到京城边了,陛下震怒……」李相?明年倒台!王将军?
后年被抄家!江南水患?史书上记载,就是这次水患后,皇帝萧彻力排众议,
用了「以工代赈」的法子,稳住了局势,
还趁机安插了自己人……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和事件在我脑子里蹦跶,像一盏盏突然亮起的灯!
机会!这简直是天赐良机!史书就是我的金手指!我得想办法接近权力中心,
接近那个「活阎王」皇帝!在这深宫里,没有比皇帝更粗的大腿了。抱紧他,不仅能活命,
也许还能找到回去的路,或者……至少给自己搏个前程!怎么接近?硬闯肯定死路一条。
得制造「偶遇」,还得让他觉得我有价值。几天后,趁着看守松懈,
我摸清了去御花园的偏僻小路。史书提过,
皇帝萧彻有清晨独自在御花园东北角临渊亭批阅奏章的习惯。那里僻静,视野好。
天刚蒙蒙亮,我躲在一丛茂密的紫藤后面,心脏怦怦直跳。果然,
一个穿着玄色常服的身影出现在亭子里,身姿挺拔,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有些冷硬。
那就是萧彻,活阎王本人!气场隔着老远都压得人喘不过气。他眉头紧锁,对着摊开的奏折,
手指烦躁地敲着石桌。机会来了!我深吸一口气,假装路过,脚步放重了些。
他立刻警觉地抬眼,目光如电射来,带着审视和一丝被打扰的不悦。「谁在那里?」
声音不高,却像冰碴子。我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,
赶紧福身行礼:「奴婢……奴婢是新来的宫女,迷了路,惊扰陛下,罪该万死!」
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。他没说话,只是冷冷地看着我,无形的压力让我后背发凉。
我能感觉到他目光里的探究。就在这时,一阵风吹过,把他桌上几页轻薄的奏章吹落在地,
其中一份正好滑到我脚边。我眼尖,瞥见上面赫然写着「……江南流民数十万,聚集城外,
恐生暴乱,急需钱粮赈济……」就是它!我心一横,弯腰捡起那页奏章,双手恭敬地呈上,
同时「不经意」地低声嘟囔了一句,声音不大不小,刚好能让他听见:「……这么多人,
光发粥怕是不顶用啊……要是能让他们自己动手修修河堤、补补城墙,管饭还给点工钱,
既有了活路,又干了活,岂不是一举两得……」空气瞬间凝固了。
萧彻接过奏章的动作顿住了。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第一次真正聚焦在我脸上,
锐利得像是要把我剖开。「哦?」他缓缓开口,声音听不出喜怒,「你一个刚入宫的小宫女,
懂得倒不少。以工代赈?接着说。」成了!我强压住狂跳的心脏,低着头,
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又带着点小聪明:「奴婢……奴婢在家时听父亲说过,
前朝似乎用过类似法子,效果尚可。流民所求不过温饱,
与其白白消耗国库钱粮养着他们无所事事,不如让他们出力气干活,用劳动换口粮,
既能安抚人心,又能为朝廷做些实事。比如疏浚河道、加固堤坝,既能解眼前水患之危,
又能防患于未然……」我把史书上记载的、萧彻后来成功实施的那套方案,
用我能想到的最朴素直白的语言,掺杂着一点「道听途说」的幌子,小心翼翼地说了出来。
萧彻静静地听着,手指在奏章上无意识地敲击。
亭子里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。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,
他才淡淡地开口,听不出情绪:「倒是个……有趣的想法。你叫什么名字?」
「奴婢……苏晚乔。」我低声回答,手心全是汗。「苏晚乔……」他念了一遍我的名字,
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,那眼神复杂难辨,有审视,有探究,还有一丝……极淡的兴味?
「退下吧。今日之事,不许对任何人提起。」「是,陛下。」我如蒙大赦,赶紧行礼退开,
直到走出很远,拐过假山,才敢靠在冰凉的假山石上大口喘气。后背的衣裳都湿透了。成了!
第一步,踩出去了!没过两天,一纸调令下来,我被破格调到了御前,
成了乾元殿外殿伺候茶水的二等宫女。虽然离皇帝的核心还远,
但总算进入了权力中心的边缘地带。消息传开,我瞬间成了后宫里的靶子。「哟,
这不是那个走了狗屎运的苏宫女吗?」
一个穿着华丽宫装、满头珠翠的妃嫔在御花园拦住了我,是张美人,
她父亲正是权倾朝野的张尚书,李相一党的重要人物。「听说你在陛下面前很是露了脸?
不知道肚子里装了多少墨水?正好,皇后娘娘在琼华苑设宴赏花,
姐妹们都想见识见识你的才情呢!」她皮笑肉不笑,眼神淬毒。
旁边的几个嫔妃也跟着掩嘴轻笑,目光里全是幸灾乐祸。我知道,鸿门宴来了。
琼华苑里花团锦簇,香气袭人。皇后端坐主位,雍容华贵,笑容温和,眼神却像结了冰。
张美人添油加醋地说完,皇后便笑着开口了:「苏宫女既然有急智,想必才情也是极好的。
本宫今日以『春』为题,你便当场赋诗一首如何?七步成诗,方显真本事。若做不出……」
她顿了顿,笑容更深,也更冷,「便是欺君之罪了。」欺君之罪?!好大的帽子!
周围瞬间安静下来,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,像无数根针。
那些妃嫔们脸上看好戏的表情毫不掩饰。七步成诗?欺负我没背过唐诗三百首是吧?
我脑子里飞快地转。背诗?万一撞上还没出现的名句就完了。自己编?水平不够,
押韵都费劲……有了!混搭!我深吸一口气,往前走了一步,两步……走到第三步时,
我抬头看向苑中一株开得正盛的桃花,朗声开口:「东风不请自登门,吹落桃夭点绛唇。
蜂蝶嗡嗡争蜜语——吵醒枝头瞌睡春!」前两句还算正经古风,后两句「嗡嗡」、「瞌睡春」
一出,带着点俏皮和现代口语化的味道。全场死寂。皇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。
张美人和其他妃嫔都瞪大了眼。连旁边伺候的太监宫女都忍不住偷瞄我。「噗嗤……」
角落里不知谁没忍住笑出了声,又赶紧捂住嘴。皇后脸色变了变,
很快又恢复了那副端庄模样,只是眼神更冷了:「苏宫女这诗……倒是别致。『瞌睡春』?
呵,有趣。」她没再提「欺君之罪」,但我知道,这梁子结得更深了。回到乾元殿当差,
我越发小心。倒茶时水温差一点,递笔墨时角度偏一点,都可能引来一阵阴冷的注视。
萧彻大部分时间都沉默着批阅奏章,偶尔会突然问我一两个关于各地风物或前朝旧例的问题,
像是随意的考校。我只能绞尽脑汁,把脑子里那点历史知识掰碎了,用最「合理」
的方式回答出来。夜深了,大殿里灯火通明,只剩下我和两个值夜的小太监。
萧彻还在伏案疾书,烛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,高挺的鼻梁,紧抿的薄唇。
他专注的样子,褪去了白日的帝王威严,竟显出几分……疲惫?我端着新沏的茶,
轻手轻脚地放在他手边。他头也没抬,只淡淡说了句:「放着吧。」心,
莫名其妙地漏跳了一拍。林悦薇你清醒点!我狠狠掐了自己手心一把。他是皇帝!
心思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!他提拔你,问你这问你那,不过是在评估你这颗棋子的价值!
利用你打压权臣,你利用他保命,等价交换而已!动心?那是嫌命长!
可看着烛光下他微蹙的眉头,那点悸动像野草,压下去又冒出来。麻烦接踵而至。
先是我的茶水里被人下了巴豆粉,幸亏我鼻子灵闻出味道不对倒掉了。
接着我房间里莫名其妙多了一支不属于我的、极其贵重的凤头金簪,还没等我处理掉,
张美人就带着人气势汹汹地来「搜查」,污蔑我偷窃贡品!「人赃并获!苏晚乔,
你好大的胆子!」张美人尖着嗓子,得意洋洋。皇后也闻讯赶来,一副主持公道的模样。
我被两个粗壮的嬷嬷按着跪在地上,看着那支刺眼的金簪。硬扛?她们肯定还有后手。认罪?
死路一条。电光火石间,我脑子里闪过史书上的记载:张尚书的侄子,上月强占了京郊良田,
打死了田主,被御史弹劾,最后被张尚书以「家奴所为」压了下去……而张美人,
上月刚「孝敬」了李相一批从西域弄来的宝马!「皇后娘娘明鉴!」我抬起头,声音清晰,
「这金簪确实不是奴婢的!奴婢昨日当值时,曾见张美人身边的春桃姐姐,
鬼鬼祟祟在奴婢房外徘徊!」张美人脸色一变:「你血口喷人!」我不理她,
目光转向张美人,带着点「天真」的疑惑:「张美人,奴婢听说您上月刚得了几匹西域宝马?
皮毛油亮,神骏非凡,还特意孝敬给了李相爷?奴婢还听说,
那马……好像是从西北军马场『调拨』过来的?不知陛下知不知道,
这军马『调拨』的流程……合不合规矩呢?」我的声音不高,但「西北军马场」、「调拨」
、「陛下知不知道」这几个词,像冰锥一样扎过去。张美人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,
嚣张气焰瞬间消失,眼神里充满了惊恐!她父亲张尚书正是利用职权,
克扣军饷倒卖军马给李相!皇后也愣住了,显然没料到我会爆出这么个猛料,
眼神惊疑不定地看着我,又看看面无人色的张美人。「你……你胡说!」张美人声音都抖了。
「是不是胡说,查查军马场的调拨记录,再问问李相爷府上的人,不就清楚了?」
我挺直脊背,语气平静,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狠劲儿,「奴婢人微言轻,丢了命不打紧。
只是这事若真闹大了,牵扯出什么不该牵扯的,美人您和您父亲张尚书……怕是不好交代吧?
」空气死寂。张美人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额头冷汗涔涔。皇后脸色变幻,
最终深吸一口气,换上了一副和煦的笑容:「哎呀,看来是误会一场。
许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放错了地方。苏宫女受委屈了,快起来吧。张美人也是心直口快,
关心则乱。此事到此为止,都散了吧!」一场风波,被我硬生生用「历史外挂」
点爆的雷给炸了回去。张美人看我的眼神,恨不得生吞了我,却又带着深深的忌惮。
这件事似乎让萧彻对我「评估」的分数又高了一点。几天后,他给了我一个真正的考验任务。
「苏晚乔,」他把我叫到跟前,丢给我一份卷宗,语气平淡无波,「吏部员外郎周正,
此人刚直不阿,屡次上书弹劾李相一党贪渎,近日被人构陷收受贿赂,证据似乎对他很不利。
你去一趟,看看情况,替朕……『安抚』一下这位忠臣。记住,只是安抚,别做多余的事。」
我接过卷宗,心头一震。周正!史书上记载的清流砥柱!他确实会被构陷入狱,
在狱中受尽折磨,最终冤死!皇帝让我去「安抚」?是试探我的能力?
还是想借我的手做点什么?他肯定知道李相要动周正了!「奴婢遵旨。」我低头应下。
出了宫,来到周府。门庭冷落,一片愁云惨雾。周正本人,
一个四十多岁、面容清癯憔悴的中年人,见到我这个宫里来的小宫女,
也只是疲惫地拱了拱手,眼神里是绝望的灰败。「周大人,」我屏退左右,压低声音,
「奴婢奉旨前来。陛下……知道您是冤枉的。」周正猛地抬头,浑浊的眼里爆出一丝光亮,
随即又黯淡下去:「知道又如何?铁证如山……」「铁证也能是假的!」我打断他,
语气急促,「奴婢斗胆问一句,构陷您收的那笔『赃银』,
是不是说藏在您书房那个紫檀木笔筒的暗格里?」周正瞳孔骤缩,
失声道:「你……你怎么知道?!」那笔筒是他心爱之物,暗格极其隐秘!
「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!」我顾不上解释,「重要的是,他们既然能提前知道暗格位置,
必定是买通了您府上的人!而且,他们肯定会在近期派人来『搜』出这笔赃银,
坐实您的罪名!您想想,最近谁动过您的书房?或者……谁给您送过那个笔筒?」
周正脸色剧变,显然想到了什么。他府上管家,正是李相一个远房亲戚推荐来的!
我趁热打铁:「大人,当务之急是转移证据!不能让他们搜到!还有,
您有没有留下什么李相党羽贪渎的铁证?或者能证明您清白的书信往来?一定要藏好!
最好能送到某个绝对信得过、且李相他们不敢轻易动的人手里!」周正看着我,
眼神从震惊到恍然再到决绝。他深吸一口气,对着我深深一揖:「姑娘……不,恩人!
周某明白了!大恩不言谢!」他迅速行动起来。我没做「多余」的事,只是「提醒」
了他几点「显而易见」的破绽。几天后,当李相的人气势汹汹来周府搜查时,果然扑了个空。
周正反咬一口,说有人栽赃陷害,并呈上了管家私下与李相心腹来往的证据。
虽然没能彻底扳倒李相,但周正暂时脱险,在清流中名声大噪,成为一面旗帜。而这一切,
在外人看来,只是周正自己机警,运气好。回到宫里复命,萧彻听完我的「安抚」过程,
只是淡淡地「嗯」了一声,挥挥手让我退下。但在他低头继续批阅奏章时,
我似乎看到他嘴角极快地、若有若无地向上牵动了一下。日子在提心吊胆和斗智斗勇中滑过。
我小心翼翼地周旋在各方势力之间,化解了一次次明枪暗箭。在萧彻面前,
我努力扮演一个有点小聪明、有点价值、还算忠心的棋子。他对我的态度似乎也温和了一些,
偶尔会多看我两眼,问的问题也不再仅限于政务,会问些家乡风物,甚至……我的喜好。
那点不该有的悸动,像藤蔓,在暗处悄然滋长。我拼命告诉自己:假的!都是帝王心术!
可每次看到他烛光下的侧脸,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叫我的名字「苏晚乔」,心就像被羽毛搔过。
这天清晨,伺候他更衣时,一阵莫名的恶心感猛地涌上喉咙。我脸色一白,死死捂住嘴,
强忍着没吐出来。「怎么了?」萧彻敏锐地察觉,停下动作,转过身看我,眉头微蹙。
「没……没什么,陛下,可能是昨夜没睡好,有点反胃……」我赶紧低下头,
心却沉到了谷底。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:我的月事……好像迟了快半个月了?!
萧彻没再追问,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惊肉跳。午膳后,
太医院的院判亲自来了,说是奉陛下之命,为乾元殿伺候的宫人们请平安脉。轮到我时,
那花白胡子的老院判搭着我的脉,闭目凝神片刻,脸色突然变得极其古怪,
随即又强自镇定下来。他收回手,对着旁边侍立的大太监总管福公公使了个眼色,
两人走到一旁低声耳语了几句。福公公的脸色也变了,震惊地看了我一眼,
然后快步走了出去。我的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,手脚冰凉。完了……没过多久,
福公公回来了,脸上堆着一种极其复杂、混合着震惊、谄媚和一丝难以言喻神情的笑容,
他走到我面前,声音都尖细了几分:「苏姑娘,大喜啊!院判大人诊出来了!
您这是……有喜了!陛下龙心大悦,让老奴赶紧来给您道喜呢!」轰隆!
脑子里仿佛有惊雷炸开!有喜了?怀了萧彻的孩子?!
巨大的震惊和一丝隐秘的、不合时宜的喜悦瞬间淹没了我,但下一秒,
更深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,灭顶而来。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,怀上龙种……这哪是喜?
这分明是催命符!是各方势力眼中最耀眼的靶子!这孩子,会成为多少人争权夺利的棋子?!
「有喜了」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,烫得我魂儿都要飞了。
福公公那张堆满褶子的笑脸在眼前晃,周围宫人看我的眼神瞬间变了,有羡慕,有嫉妒,
更多的是一种等着看好戏的冰冷。我下意识捂住小腹,那里还平坦着,
却像揣了个随时会炸的火药桶。孩子……我和萧彻的孩子?一股酸涩的暖流刚涌上心头,
立刻被更汹涌的寒潮拍得粉碎。「苏姑娘?苏姑娘?」
福公公尖细的嗓音把我从混沌里拽出来,「陛下吩咐了,您身子金贵,
即刻起搬去暖香阁静养,一应份例按贵人规制。老奴这就给您安排!」暖香阁?
那是离乾元殿不远、专给得宠妃嫔预备的好地方。萧彻的反应……可真快啊。
搬进暖香阁的头几天,像被架在火上烤。流水似的赏赐送进来,
绫罗绸缎、珍馐补品堆满了屋子。萧彻也来过两次,每次都带着一种审视物品般的目光,
落在我小腹上。他话不多,问几句「可还适应」、「太医怎么说」,语气平淡得像在问天气。
临走前,他会留下一句:「安心养着,朕的孩子,不容有失。」孩子。他强调的永远是孩子。
我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朱门外,心里那点残存的、可笑的暖意彻底凉透。
苏晚乔啊苏晚乔,你还指望什么?在他眼里,你不过是个运气好怀了龙种的容器罢了!
这深宫里,多少双眼睛盯着这块「肉」?皇后?张美人?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?
果然,搬进暖香阁不到三天,麻烦就来了。先是送来的安胎药味道不对,
被我借口太烫泼在了花盆里,那株名贵的兰草当晚就蔫了。接着是台阶上莫名其妙的油渍,
要不是我走路一直提着十二万分的小心,差点摔个结实。「姑娘,
这暖香阁……怕是不暖和啊。」贴身伺候的小宫女秋月,是我从乾元殿带过来的,还算忠心,
此刻也吓得小脸煞白。「没事,」我强迫自己冷静,手心里全是冷汗,「把门窗都看紧了,
入口的东西,除了你亲手做的,一律别碰。」史书告诉我,宫廷里弄掉一个「碍眼」的胎儿,
法子多得是。更大的压力来自外面。皇后亲自带着一群妃嫔来「探望」,那阵仗,
跟三堂会审似的。皇后拉着我的手,笑得慈祥,话里却藏着针:「妹妹真是好福气,
可得当心身子。这头三个月啊,最是金贵,也最容易……出意外。本宫当年怀大皇子时,
也是百般小心呢。」她身后的张美人,眼神像毒蛇一样在我肚子上绕,
恨不得立刻剜下一块肉来。我忍着恶心,陪着笑脸,
把毕生看宫斗剧学来的虚与委蛇全用上了。送走这群「瘟神」,我瘫在软榻上,浑身脱力。
不行,这样被动挨打不行!萧彻靠不住,他只想保住孩子这颗棋子。我得自救!
光靠秋月不够,我需要盟友,需要眼睛和耳朵!我开始有意识地接触暖香阁里伺候的宫人。
那个沉默寡言、负责打扫庭院的老太监孙福,有次我「无意」
看到他偷偷把别人倒掉的、馊了的饭菜收起来,包在怀里。后来打听到,
他在宫外有个病弱的老姐姐,靠他这点微薄的俸禄和「捡漏」吊着命。一次「偶然」的机会,
我让秋月「多准备」了一份干净的点心,「不小心」掉在孙福打扫的角落。他捡起来时,
手都在抖。第二天,我在窗台上发现了一小包晒干的、驱虫安神的草药,
正是我夜里被蚊虫搅得睡不安稳时念叨过的。还有那个叫春桃的小宫女,
原本是张美人宫里的,因为笨手笨脚被罚来暖香阁干粗活。我「无意」
中听到她躲在假山后哭,说家里弟弟等着钱救命,她月钱被克扣得厉害。我让秋月「捡」
了个「掉在地上没人要」的、不算太贵重的银镯子,「赏」给了她。从此,
暖香阁外哪个角落多了可疑的人影,哪处宫墙根下有人偷偷传递消息,春桃总会「恰好」
路过,再「恰好」跟我闲聊时提上那么一两句。靠着一点小恩惠和刻意营造的「同病相怜」,
我像蜘蛛一样,在暖香阁周围,悄悄织起了一张脆弱却有用的信息网。
虽然还够不着权力核心,但至少不再是瞎子和聋子了。萧彻似乎默许了我这些「小动作」,
或者说,他根本不在意。他偶尔会来,更多时候是派福公公来问情况。他看我的眼神,
除了审视,似乎还多了一丝……探究?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额外价值。这让我更加心寒,
也更加警惕。一天夜里,孕吐来得格外凶猛,胃里翻江倒海。
暖香阁小厨房备的酸梅汤喝完了,秋月急得团团转。
我记得白天在靠近乾元殿后殿的小库房那边,闻到了一股熟悉的、极淡的酸梅子香气,
好像是从一个小侧间里飘出来的。「秋月,我去后面小库房那边看看,好像闻着有酸梅子。」
实在忍不住那股火烧火燎的恶心感,我披了件外衣就往外走。「姑娘!这黑灯瞎火的,
奴婢陪您去!」「不用,就在后面,两步路。你看着火,给我热点清粥。」我摆摆手,
只想快点找到能压下去的东西。月色朦胧,宫道寂静。我凭着白天的记忆,
摸到那个小侧间外。门虚掩着,里面透出一点微弱的光,还有……低低的说话声?这么晚了,
谁在这里?那阵酸意又涌上来,我捂着嘴,下意识地往门缝里瞥了一眼,
想看看是不是有当值的宫女太监在吃东西。只一眼,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!
侧间里点着一盏小小的油灯。萧彻背对着门站着,负手而立。他面前,
躬身站着一个穿着深青色文士袍、身形瘦削的男人。那男人低着头,姿态极其恭敬。
吸引我全部注意力的,是那男人腰间系着的一块玉佩!
那玉佩的形状……是一只憨态可掬、线条简单的卡通猫头!跟我高考前,
为了减压在网上疯狂吐槽历史题时,那个总安慰我、给我支招的网友「考神保佑」
的头像……一模一样!「考神保佑」?!他……他在这里?!在这个世界?!
还是以这种姿态出现在萧彻面前?!巨大的震惊让我忘了恶心,忘了呼吸。
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,指甲掐进掌心,才没发出一点声音。「……苏晚乔近日还算安分,
主要在暖香阁内活动,收买了几个低等宫人,打听些外围消息,尚在可控范围。」
那青衣文士的声音刻意压低了,带着一种刻板的汇报感,
但音色……那种独特的、带点沙哑的质感,
跟我记忆里那个隔着网线、陪我熬夜刷题的网友声音,隐隐重合!「她那些小聪明,
无伤大雅。」萧彻的声音响起,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,像在谈论一件工具,
「她肚子里的孩子,才是关键。盯紧她,确保万无一失。她提供的那些『预见』,
确实帮朕扫清了不少障碍,省了不少力气。」青衣文士的头垂得更低了:「是,陛下。
只是……她似乎对陛下……」他犹豫了一下,没说完。萧彻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,
充满了不屑和掌控一切的冷漠:「情意?那不过是朕给她几分颜色,
让她安心做棋子的手段罢了。棋子,就该有棋子的本分。她最大的价值,就是生下这个孩子,
成为朕手中最听话、也最有用的筹码。顾言,你做得很好,没有让她察觉你的存在。」顾言!
他叫顾言!那个网友「考神保佑」的真名,就叫顾言!高考前最后几天,我们还互相打气,
说考完面基!他竟然……也穿过来了!而且成了萧彻的心腹!一直在暗中监视我!
把我所有的挣扎、所有的努力、甚至那点可悲的悸动,都当成情报,事无巨细地汇报给萧彻!
「棋子……筹码……」萧彻冰冷的话语,像淬毒的匕首,狠狠扎进我的心脏,再用力搅动!
原来那些偶尔的温和注视,那些看似随意的询问,那些提拔和保护……全是演技!全是算计!
他早就知道我是穿越者!他像看戏一样,看着我凭着那点历史知识,自以为聪明地蹦跶,
替他清扫障碍!而我肚子里的孩子,他唯一的期待,就是生下来,成为他巩固皇权的工具!
一股腥甜涌上喉咙,我死死咬住嘴唇,尝到了铁锈味。胃里翻腾的不是孕吐,
是滔天的怒火和被彻底愚弄的屈辱!「谁?!」顾言似乎极其警觉,猛地转头看向门口!
我心脏骤停!想跑,腿却像灌了铅!门被猛地拉开!昏黄的灯光泻出,
照亮了我惨白如纸的脸和因愤怒而剧烈起伏的胸口。顾言看到我,瞳孔骤然缩紧,
脸上血色瞬间褪尽,震惊、慌乱、还有一丝……猝不及防的愧疚?他张了张嘴,
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萧彻也缓缓转过身,看到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