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瑶瑶死在我怀里的第十五分钟，是我父母为救他全家葬身火海的第十五年。
而我的丈夫慕致远，正在电话那头为小三咆哮！“顾思思，我警告过你，
就算瑶瑶死了也别来烦我！”电话里还夹杂着小三白婉儿的娇笑：“致远，
别为不相干的人生气，我们未出生的儿子会不高兴的……”通话被单方面挂断。我的心，
也随着电话被挂断的那一刻彻底死了。两天后，小姑子撬开了仓库的大门。
我抱着已经僵硬的瑶瑶，麻木地看着她。“我不图你们慕家有什么补偿。
”“我现在只想求你们，放我走吧。”1背叛的生日四天前，瑶瑶还兴奋地拉着我的手。
“妈妈，今天是爸爸生日，我画了好漂亮的画要送给他。”她穿着我给她买的粉色小裙子，
扎着两个小辫子。她抱着自己画的一家三口手拉手的画，蹦蹦跳跳地跟我去了慕致远的公司。
推开办公室门的那一刻，我看到慕致远正将白婉儿压在办公桌上，两人衣衫不整。
瑶瑶手里的画掉在地上。“爸爸，你在和阿姨玩什么游戏呀？”慕致远脸色一沉：“顾思思，
你带着瑶瑶来公司做什么？”白婉儿整理着衣服，眼中闪过一丝得意。“思思姐，
你来得真不巧呢。”我忍着恶心捡起瑶瑶的画，转头看向慕致远。“今天是你生日，
瑶瑶想给你送画。”“我不需要！”慕致远直接将画撕成两半，“你带着她马上滚出去！
”瑶瑶哭着抱住慕致远的腿：“爸爸不要撕瑶瑶的画，瑶瑶画了好久的。”“爸爸，
你不要骂妈妈，瑶瑶知道错了。”白婉儿这时候“不小心”被瑶瑶碰了一下，
立刻捂着肚子惊呼：“哎呀，我的肚子！”慕致远瞬间炸了：“她撞到你了？”“没事的，
孩子不懂事。”白婉儿虚弱地摇头，演技精湛。慕致远的眼中燃烧着怒火，他一把推开瑶瑶。
“你这个赔钱货，敢动我未来的儿子！”接下来发生的一切，就像噩梦。
他不由分说地将我们母女推进了这个废弃仓库。任凭我怎么解释，怎么哀求，都没有用。
反锁的门成了瑶瑶的催命符。瑶瑶的哮喘立刻发作了，她捂着胸口，呼吸越来越急促。
我疯了一样砸门，喊到嗓子哑了，拍到双手血肉模糊。九十九个电话，他只接了三次。
第一次，他说：“顾思思，别用孩子当挡箭牌！”第二次，他说：“你这个恶毒的女人，
还想演戏给谁看？”第三次，他直接破口大骂：“就算瑶瑶死了也别来烦我！
”瑶瑶在我怀里越来越虚弱。她用尽最后的力气问我：“妈妈，爸爸……是不是不爱我了？
”这句话像钝刀，一下下割着我的心。我眼泪如雨下，哽咽着说：“不是的宝贝，爸爸爱你，
爸爸很爱你……”可瑶瑶再也听不见我的话了。我木然地将她抱紧，感受着她身体的僵硬。
仓库里弥漫着刺鼻的霉味和化学品的味道。角落里的老鼠也惊恐地看着我们。这里，
就是慕致远给他女儿选的坟墓。2女儿火化，他庆贺喜得贵子当我再次醒来时，
我已经躺在了医院里。第一句话就是：“瑶瑶呢？”小姑子坐在我床边，眼眶通红。“嫂子，
你昏迷了两天，瑶瑶她……她已经……火化了。”说着，她捧过一个小小的骨灰盒，
上面还贴着瑶瑶的照片。我脑子里轰的一声，彻底坍塌了。我猛地从床上爬起来，
身上的输液管都被扯断。“瑶瑶！我的瑶瑶！”我像疯了一样把骨灰盒揽进怀里，
极度的悲伤几乎使我再度昏厥。小姑子赶紧扶住我，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。“嫂子，
对不起，都是我的错，我去得太晚了……”我打开手机，想把这个消息告诉慕致远，
却发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一条朋友圈。就在瑶瑶死去的那一天，
慕致远发了一张和白婉儿的合照。照片里，他搂着白婉儿的腰，两人笑得无比甜蜜。
配文是：“新生命的礼物，期待我的宝贝儿子。”背景是一栋崭新的别墅，
他上个月给白婉儿买的新房子，价值三千万。而我和瑶瑶，还住在慕家那栋破旧的老房子里。
天花板漏水，墙皮脱落，我多次想装修，他都说没钱。原来钱都用来给小三买别墅了。
我的心像被人用钝刀一下下剜着，疼得快要窒息。有时间和小三发朋友圈秀恩爱，
却没时间接女儿的救命电话。我自嘲的笑了笑，直接拨通了慕致远的电话。“怎么？
难不成你又要说什么你女儿死了之类的无聊谎言来骗我？”我开了免提，
小姑子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。慕致远还在继续：“我再说一次，
你再敢玩这种把戏我立刻就跟你离婚！”“白婉儿现在怀着我的儿子，你最好识相点，
别再来恶心我！”不等我发言，那头的慕致远就已经挂断了电话。我忽然笑了，
笑得眼泪直流。“好啊，我们离婚。”我轻声对着已经挂断的电话说道。然后，
我看向了脸色惨白的小姑子。她像是无法相信慕致远会这么**，
又像是惊讶我会做出这种决定。她张了张口，却不知如何劝阻。我转头，
硬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，眼泪却依然控制不住。“让我走吧，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。
”3他踢了我女儿的骨灰盒我抱着骨灰盒站在医院门口，小姑子跑去路边叫车。面前，
一家三口正巧路过。小男孩被爸爸妈妈牵着手，在中间一蹦一跳，笑得咯咯响。
那对年轻的夫妻对视着，眼里的宠溺和爱意，浓得化不开。真好啊。
我也曾幻想过无数次这样的画面。我和慕致远，也曾有过那样看着对方，
眼里只有彼此的瞬间。可一切，都在瑶瑶出生的那天，彻底变了味。
当护士抱着襁褓中的瑶瑶给他看时，他脸上期待的笑容瞬间凝固。就因为，我生的是个女孩。
从那天起，他看我的眼神就只剩下不耐和厌恶。“顾思思？”一道疑惑的声音，
把我从回忆里拽了出来。我回过头，正对上慕致远的脸。“你不在家照顾瑶瑶，
跑来这里做什么？”他的语气里满是不解，一旁的白婉儿亲密地挽着他的手臂。看到我后，
她眼珠子一转，立马委屈地开口。“思思姐，我知道你不喜欢我，可你也不能为了赌气，
把瑶瑶一个人撇在家里呀？”慕致远听完，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。“顾思思！瑶瑶才四岁！
”“你就这么恶毒？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不管不顾？”每一个字，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，
捅进我的心窝。恨意瞬间冲上天灵盖，我几乎想立刻动手掐死他。可瑶瑶临死前的话，
却在我耳边回响。“妈妈，你不要和爸爸吵架好不好，
都是瑶瑶不听话才会这样的……”我死死咬住嘴唇，将所有翻涌的情绪都咽了回去。
我抱紧怀里的骨灰盒，扭过头，一个字都不想跟他们说。见我不搭理他，慕致远被彻底激怒，
猛地冲上来拽住我的胳膊。“我在和你说话！你聋了吗！”巨大的力道让我一个踉跄。
怀里的小盒子脱手而出，“哐当”一声砸在地上，骨碌碌滚到了慕致远的脚下。他皱紧眉头，
像是看到了什么垃圾。抬脚，就将骨灰盒狠狠踢开。“什么破玩意儿，一直抱着它干什么，
脏死了！”那一瞬间，我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，“嘣”地断了。我猛地推开慕致远，
疯了般扑过去，将那个小小的盒子紧紧抱进怀里。我用袖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上面的灰尘，
嘴里不住地低声呢喃。“瑶瑶别怕，爸爸不是在说你。”“你不是脏东西，你是妈妈的宝贝，
是妈妈最干净的宝贝。”慕致远看着我神经质的模样，满脸嫌恶，搂着白婉儿的腰转身就走。
“疯婆子。”我趴在冰冷的地面上，任由他的话语和路人异样的眼光将我凌迟。
眼泪混着灰尘，模糊了我的视线。我只是抱着瑶瑶，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那张小小的照片。
4畜生！你的命是我爸妈换的我抱着瑶瑶的骨灰盒，坐在慕家老宅的客厅里，
等着这场迟来的对质。慕老爷子沉着脸，一言不发地坐在主位上，
手里的龙头拐杖被握得咯咯作响。小姑子红着眼眶站在我身后，
她刚才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老爷子。门外传来汽车刹车声，接着是慕致远不耐烦的声音。
“爸，您突然让人把我抓回来干什么？我还在陪婉儿逛母婴店呢。”他推门而入，西装笔挺，
神采飞扬。一看到我，他立刻阴沉着脸走过来，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。“顾思思，
你除了会找我家人哭诉还会什么！”他冷眼着看我，眼中满是厌恶。“别忘了，
是我慕家养了你十五年！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装可怜？”话音刚落，
慕老爷子的拐杖就狠狠抽在了他的肩膀上。“畜生！”老爷子怒吼，眼中怒火滔天。
“你知不知道她父母是怎么死的！”慕致远被打得踉跄了一下，捂着肩膀不满地看老爷子。
“爸，您这是干什么？为了一个外人打我？”“外人？”慕老爷子的声音颤抖，
眼眶瞬间红了。“她父母是为了救我们全家才死的！”他指着慕致远，手指都在发抖。
“十五年前，是你玩火引起的火灾！”“是顾思思的父母冲进火海，一个个把我们救出来！
”“他们本来可以逃的，可是为了救你，为了救我们一家四口，被倒塌的横梁砸中！
”“活活烧死在火海里！”慕老爷子说到最后几句时，声音已经哽咽。慕致远愣住了，
脸上的表情从不屑转为震惊。“不，不可能，我只记得被烟呛晕了，
根本没有…”“你以为你是怎么活下来的？”慕老爷子狠狠瞪着他。
“是顾叔叔背着你冲出来的！顾阿姨抱着**妹！”“他们明明可以先逃，
可是他们选择了先救我们！”我静静地看着这一切，心中波澜不惊。十五年了，
真相终于说出来了。可是又有什么用呢？我站起身，
将早已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和瑶瑶小小的骨灰盒放在茶几上。“慕致远。
”我的声音平静得陌生。“我父母的恩，瑶瑶的命，以及慕家对我的照顾，就一笔勾销了吧。
”“从此，我们两不相欠。”慕致远的目光落在骨灰盒上的黑白照片，身体突然一颤。
5谎言的终结“顾思思，你真够恶毒的！竟然诅咒自己的孩子！
”“你以为用这种东西就能让我愧疚吗？”我不再解释。
向慕老爷子和小姑子深深地鞠了一躬。抱起瑶瑶的骨灰盒，转身走向门口。
身后传来慕老爷子气急败坏的怒吼，和拐杖抽打在肉体上的闷响。可我再也不会回头了。
我离开后，慕致远心中烦躁，但依旧坚信这只是我逼他就范的手段。
他掏出手机拨通白婉儿的号码，刚一接通就换上了温柔的语调。“婉儿，你没事吧？
刚才我爸他们太过分了，吓到你了吗？”电话那头传来白婉儿哽咽的哭声。“致远，我没事，
只是感觉肚子有些不舒服，现在在医院做检查。”她的声音听起来楚楚可怜，让慕致远心疼。
“别怕，我马上过来陪你。”听到这话，电话那头的白婉儿明显有些慌张。“不….不用了，
可能只是有些胎气不稳，我很快就回去了。”可是慕致远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打断。
“说什么呢！这可是咱们的儿子。“”我这个做父亲的当然要负起保护你们母子的责任！
”说完，慕致远就挂断了电话。他连老爷子的怒骂声都顾不上，直接冲出了老宅。一路上，
慕致远心急如焚地赶往医院。他满脑子想的都是白婉儿肚子里的孩子。至于什么瑶瑶死了，
简直是天大的笑话。顾思思为了挽回他，连这种恶心的把戏都用得出来。与此同时，
我来到了郊外的墓园。爸爸妈妈的墓碑并排立着，黑色的大理石上刻着他们年轻时的照片。
我将瑶瑶的小骨灰盒轻轻放在两个墓碑中间，然后跪了下来。“爸爸妈妈，我把瑶瑶带来了。
”“你们的外孙女长得很像妈妈，眼睛大大的，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。”“她很乖，
从来不哭闹，总是说要做爸爸妈妈的小棉袄。”说着说着，我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得哽咽。
“对不起，我没有保护好她……”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，滴在冰冷的石板上。
慕致远快步走在医院走廊里。虽然白婉儿才“怀孕”三个月，但他已经开始幻想儿子的模样，
嘴角不自觉地露出微笑。来到B超室外，他对着一个护士询问白婉儿的消息。听到这个名字，
那护士面色顿时古怪起来。“请问您是白婉儿**的家属吗？
”慕致远立刻点头：“我是她男朋友，怎么了？”护士欲言又止，看起来很为难。
“白**她…她好像跟医生吵起来了，您最好进去看看。”慕致远皱起眉头，
心想白婉儿平时那么乖巧，怎么会跟医生吵架。他推开门走进去，
正好听到白婉儿尖利的声音。“你们医院的机器是不是坏了！我怎么可能没怀孕！
”“我明明怀孕**个月了！你们是不是庸医！”慕致远愣了一下，什么叫没怀孕？
医生显然已经被她闹得很不耐烦。他冷静地将一张化验单拍在桌上，看向目瞪口呆的慕致远。
“你就是白**的家属吧，我们已经反复确认过了。”“白**的HCG值完全正常，
没有任何怀孕迹象。”“不仅如此，根据她两个月前在我们医院的体检报告显示。
”医生停顿了一下，似乎在斟酌用词。“她因为早年多次流产，子宫壁过薄，
已经…永久性不孕了。”这句话如晴天霹雳般击中了慕致远。他愣愣地看着白婉儿，
脑子里一片混乱。没怀孕？永久不孕？6假孕逼宫？慕致远张着嘴，大脑一片空白。
那这三个月来的晨吐、小心翼翼、营养餐……全是假的？他抓住白婉儿的肩膀，
